生日當晚,認識最久、最近也失去父親的摯友打電話來,聽她聊她和父親的過往,聽她哭泣;對她說我和母親的過往,換她聽我哭泣。(幾天前,我就曾夢見她因為失去父親在哭,而我也不禁因為失去母親在她面前「嚎啕大哭」,不同的只是夢裡的我們是面對面的。)
記得在媽媽離開那陣子,一位也曾失去至親的朋友傳來問候的簡訊,告訴我「未來的半年會最難過,無預警的總會想念」。這股無預警的浪潮今天就出現了──早上出門前,照例在梳妝臺前整理儀容,突然瞥見牆壁上一張照片:那是小姪女為大姪女的女兒阿芸拍的照片,照片裡的阿芸正把水彩筆當成彩妝刷子,在幫我假裝化妝。突然想到那是舊家小姪女的房間,而拍照當時,我的媽媽還躺在她房間看電視。就這麼一個突襲而來的念頭,突然眼眶裡冒出淚水……。
晚上,坐在回淡水的公車上,看著夏目漱石的《心》,主角也正面臨父親病危,談著種種心情,這次就不只是冒出淚水了,要不是還啞著嗓子,怕就在公車上大哭起來了……。
心裡浮現的幾件事情──
★ 親愛的媽媽,我曾經在心裡謝謝天公伯,賜給我那麼多好朋友,覺得自己很幸運。今天的我卻認為,應該是從小看著媽媽與朋友的互動,讓我也感染了那樣的精神,與朋友建立、維繫感情,最要謝謝的應該是媽媽。
★ 親愛的媽媽,你經常說一句話:「如果很想吃什麼東西,就表示你身體裡欠缺那一樣東西。」這種為了吃美食而大談道理的精神,讓我覺得可愛又溫暖~
★ 親愛的媽媽,在學校看到一些孩子,覺得「命運對他們真硬」,不禁也深刻感受到,媽媽一個人養我,把我照顧得真好!
曾有朋友告訴我,失去母親的傷痛越強烈,就越不容易夢到她……到現在,我還沒有在夢中見過媽媽,只好將這樣的話當作安慰。
每一波突然來的悲慟浪潮,我都會當作生命的一部分,邊體會它,邊注意不要讓自己被漩走。
媽媽的招牌菜--炸肉丸
媽媽的招牌菜--炸年糕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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